士兵突击_士兵 小说原著 第十二章 孤独之后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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士兵 小说原著 第十二章 孤独之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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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!

        伍六一要的不是这个,他问谁是第一?

        黄耀辉,三项第一,两个第二,你只要再拿一个第二,就盖过他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要拿就拿第一,第二有什么用?这句话刚说完,伍六一穿着衣服就往外走,他说许三多,你知不知道?我刚来时比你还傻,后来比你还牛,现在…

        许三多笑了笑,他说六一,不说这个。然后跟着他一起出去。

        两人转身来到了赛场上,耀眼的阳光下,K师那兵又撩倒一个,然后金刚般地立着。伍六一已经穿戴也散打的装束,然后盯着场上那兵,对许三多叫道:打我!

        许三多愣住了:什么?

        伍六一说:打我!

        许三多轻轻地给了他一拳。

        你家这么打人吗?

        许三多重重地给了一拳。

        再打!再打!

        许三多连接几拳之后,伍六一一声虎吼,冲了出去,直直冲向K师那兵,两人对打了起来,几个回合之后,对方一脚踹在了伍六一的腰上,伍六一晃了晃,但他却凌空格住了对手的腿,整个身子砸了下去。短暂的僵峙后,那名对手终于拍击着地面认输。

        伍六一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,等待着下一个对手。

        高城在赛场边坐着,拔了片草叶放在嘴里嚼着。

        许三多在他身边坐下。

        高城说:…真想你们。

        许三多点点头。

        …别拼命,别跟那小子似的。

        许三多又点点头。

        不一会,伍六一也过来了,他告诉他们,四项第一,咱们师拿了六项第一。

        突然,宣传车里传来了广播:各位首长,各位战友,军部决定临时增加一个表演项目,请几位来自86749部队的战友将刚才参赛的项目再做一次。

        86749是什么呀?许三多问。

        86749就是不让你知道的意思呗!伍六一说。

        赛场上的官兵们齐刷刷将头转向了赛场。

        一辆越野车从坎坷不平的赛道上冲了出来,车门微晃了一下,几个人影已经从背着观众的那侧跃入了草丛,车子随后停下。

        伍六一看得莫名其妙:驾驶员在哪?

        高城却盯得仔细:已经下车了。车刚冲出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完成了潜伏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的话音未落,草丛中已经响起了几个点射,离枪响处至少600米的几个靶子爆掉了。四条人影从草丛里腾了出来,并不见得紧迫,但速度和姿势上都有种压人的感觉,和伍六一们大不相同。

        奔跑中,又有人开枪,远在另一端的靶子爆掉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伍六一不解:怎么在起跑线上就开枪?这不算违规吗?

        当然违规!可这个距离有几个人能打中?还是行进间射击!高城惊叫着。

        周围的士兵都看得目瞪口呆,许三多却看得心旷神怡。

        伍六一看着一个人在跨越他摔倒的地方,居然凌空射击,打掉一个靶子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们根本不是在比赛!伍六一无比的感慨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们是在打仗。许三多说。

        对,他们根本没把这当一个赛场,在他们眼里这里根本是战火纷飞,危机四伏。你看他们的枪,随时保持在待击姿势,连跳跃的时候都准备开枪;动作,随时保留力气准备应付突发事件;队形,四面兼顾。咱们跑的时候枪拿在手上当接力棒,谁冒个头都把你们给干掉了,跟他们比咱们简直是体工队。高城越说越来劲了。眼瞅着那四人翻越障碍墙,两人先托上去两人,那两人在墙上警戒,干掉几个靶子,后两人再翻越,落地同时又有几个靶子被打爆,这时墙上两人才落地。

        许三多一直紧盯着其中的一个身影,当那个身影在翻越障碍网时,居然倒挂金钟一枪中的,周围的掌声顿时沸腾了。

        86749,到底是个什么部队?高城激动地追问道。

        不知道,可我觉得当兵就得当这样的兵。伍六一早已一脸的神往。

        那几个人仍在冲刺,匍匐,枪口不断冒出火光,动作幅度很小而精确度却很大,还没到终点,已经没剩下可打的靶子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当那几个正要冲破终点稍有松弛时,一排流动靶从四面八方冒了起来,四个人纵起,两个滚翻,周围的靶子转眼就全部被打掉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掌声已经快掀翻了赛场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伍六一也在疯狂地鼓掌,他说不用算了,咱们越障再打靶,他们跑不到三分之二就把靶子全削光了,比咱们快多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许三多却说:真跑他们不一定跑得过咱们。

        高城却塞了许三多一句:当兵是来跑步的来打仗的?

        伍六一说当然是来打仗的,他们违规,可他们是对的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句话让高城叹了口气,他说枪法、反应、体能、速度,最重要的是战场意识,这是钢七连都没有学会的东西,因为和平时期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们远远地看着那几个人从终点往回走,枪上肩,头盔也压得很低,似乎根本没打算跟反应热烈的同仁们来个谢幕。

        许三多终于看出了那个身影,他大叫一声:袁朗!

        什么?高城不信。

        打头的那个,是跟咱们打演习的那个少校!

        高城可着劲地看,可从那个小小的身影确实看不出来,他说你肯定?就说他们是老A?

        许三多没有回答,而飞一样射了出去,射向赛场。

        就他那份速度,也足可以让正在散去的士兵们吃惊。

        当他跑到终端时,袁朗的身影刚刚上车,越野车就驶走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许三多只好惋然地回过身来,他看到高城和伍六一正从身后赶过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到底是不是?高城问。

        可能不是。许三多说。

        高城很失望地叹了口气。

        参赛的兵被军车送回来了,机一连的连长早在大院门口等得望穿秋水,一把手先把伍六一拽了下来。第几?他问道。伍六一没说,只是一脸的失望。连长赶紧说,没事没事,全集团军能人多着呢。这时,车上的一个士兵笑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告诉连长:第一。

        连长一把手扣着伍六一,气得就往连队里揪。

        伍六一一边乐着,一边对许三多挥手再见。

        许三多微笑着,走回自己的连队。

        那一个人的连队。

        许三多掏出钥匙刚要开门,突然,一条腿从他两腿间插了进来,那是要把他凌空架起,许三多反肘被人托住,索性坐了下去。那条腿迅速抽开了,否则被许三多压断。许三多弄不清楚是谁,回身就在光线暗淡的走廊里对打了起来,几拳过后,灯被拉亮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是袁朗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在灯下对许三多微笑着。

        你小子反应蛮快。他说。

        许三多简直惊喜万分。

        袁朗告诉他,他在这里等他已经一个多小时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走进宿舍,袁朗像是进了大观园似的,他看着那些空空的板床发呆。

        许三多给他端了一杯水,说您喝水。这里什么都没有。

        袁朗说你的事情我听说了,你们连队的事我也听说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可许三多说:我在这屋子里时常想起以前的事情,我觉得这几年兵当得挺值的。

        袁朗盯着他认真看了看,说:嗯,上次见也就半年多,你好像又变了许多。

        许三多憨憨地笑着:今天在场上表演的是您吧?

        我和几个老兵。你们军长非让献丑,说是更新观念。

        真是…太棒了!

        喜欢A大队?袁朗挠挠头:我好像已经是第三次问你这个问题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喜欢,不止是喜欢。

        许三多的认真劲儿,让袁朗正色,他说许三多,我不是为了看你才来这儿的,我们第一次在军区范围内选拔人员,因为几年来真是觉得我们光*招兵是不行的。我负责在你们师进行选拔,我是为这事来的。

        错不了的,我们师有很多好兵!

        可袁朗告诉他:只要三个。

        许三多颇为自信,他说肯定能超出这个数来!

        超不出这个数的,许三多。我提前告诉你一声,你会参赛。

        许三多愣了一下:您怎么知道?

        我要求你必须参赛。许三多,这会比你想象的要激烈,我原来还担心你因为太孩子气输掉这场竞争,今天我来,看见你的处境,我想你终于是长大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许三多犹豫着。

        三班的宿舍只剩一张床板了,可袁朗还是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它的活力,那是许三多和所有三班士兵留下来的。袁朗明白了,他开始用老班长的口吻和许三多交谈起来:我知道,你想进老A,可又有很多疑虑,是不是?

        许三多点点着,他说是的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个连队还有什么可以让你留恋的吗?

        许三多说有的,您不知道。

        袁朗点点头,他相信。他说怎么会不知道?老部队是所有老兵的情结,我就是怕你有疑虑才来找你。许三多,咱们是古老的步兵,从有军队开始就有的步兵,是不是?

        许三多莫名其妙地点点头。袁朗说:古老但是永恒。飞机会被击落,战舰会被打沉,但是步兵还在战斗,因为我们是最艰苦也最坚强的兵种,我们没有核弹和轰炸机,可我们用的是人用了几百万年的这个…袁朗指了指脑袋。还有我们的身体,和我们的意志。

        许三多听得很兴奋,他说是的,我们连长也这么说,他说步兵是最值得骄傲的兵种,步兵为自己而骄傲。

        那你想做最好的步兵吗?

        想。许三多毫不犹豫。

        全世界有那么多步兵,可做步兵就要做最好的步兵。你现在做得很好,可以说是超出想象的好,可你还能做得更好。

        许三多沉默着。

        你在这个空空荡荡的连队苦苦守候着什么?不就是这个信念吗?

        许三多终于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    想为自己的理想打一仗?那就参赛,拿出你的本事来,让我看一个像像样样的许三多!

        我想…我会的。许三多看着袁朗。

        袁朗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    伍六一也在连队里跟连长和指导员谈参加比赛的事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们已经谈了很久了,已经谈到无话可谈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连长说,一连的池子小了?容不下你这条大鱼?伍六一摇着头,他说不是的。连长说很快就给你提干了,你就非得去老A?伍六一说报告连长,不是去,是去参赛。

        为什么?

        因为他们更狠,因为他们更苦,因为他们好斗,当兵就得好斗。

        连长和指导员显得有些无奈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好像所有的士兵都在谈论老A的事。

        甘小宁和马小帅两人窝在车里,也在谈。

        甘小宁说什么是老A?那就是兵王!真练也真打,玩最好的枪,穿最酷的衣服!从直升机上跳下去,从潜水艇里钻出来!《兰博》你看过吧?马小帅却摇着头,说没看过。甘小宁不觉一愣,他说你真是太年青了。反正我跟你说,不当兵这辈子白过了,在咱们这,当兵不当老A,这兵当得不够劲,懂吧?

        马小帅可劲地点着头。

        草原上的三连五班,成才捆紧了自己的背包,然后愣愣地看着身边的这间宿舍。然后,他叼上烟盒里的最后一根烟,把烟盒揉了,准确地扔进屋子另一边的纸篓里。纸篓里已经有了好几个同样的烟盒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薛林从外进来,说班长收拾好了?

        成才点点头:这几天这班就*你盯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薛林说班长放心,五班出不了事。

        那我就走了。…抽屉里给兄弟们留了点意思,你回头分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薛林似乎对他留的东西不太热情,只轻轻地应了一声:是。

        还边,还是一辆拖拉机。

        成才爬上车,放下包,对着草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,显得无尽的感慨。

        士兵们在车下站着,说着班长再见!班长好走。

        成才也摆摆手,说几声再见,车就走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是一场例行公事的送别。

        车走远后,五班的士兵便谈论了起来,这个说:班长能选上吗?那是老A呀!另一个说我看悬。有的就说:听说他原来是老七连的尖子呢。

        薛林突然想起了成才临走时的吩咐,从抽屉里把成才留下的东西拿了出来。那是一条红河香烟。薛林说:他不会回来了。他抽一块的建设,给咱们留四块五的红河,一块猫了小半年,这就算是个情份。薛林说着把烟发给了大家,一人一包。

        这里周围没有标杆,没有标语,只有几辆覆盖着伪装网的军车和几个帐篷。不远处有一个兵,那就是老A的哨兵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铁路开着车,带着团长驶过。

        来自各个方向的军车也一辆一辆驶来。

        车上,是一个个参赛的士兵。

        只有风声,天地显得很寂静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是一个朦胧的早上。

        未尽的月色下,集合的士兵们,谁都看不清谁。

        铁路和团长从队列前走过,一个步兵团军官下意识的口令:立正!敬礼!

        铁路摆摆手:不用立正,今天不看队形,只看你们的临场表现。我希望你们从现在开始尽量节省体力,因为你们往下要迎接的是直线距离一百公里的行程。比赛规则一直保密,我现在公布,没有所谓的比赛,你们也都在无数的比赛中证明过自己,我也不需要那些数据。听着,每人要求负重三十公斤,食品是一盒午餐肉,除了指南针外不许带任何导航仪器,然后你们去穿越这一百公里,途中要求深入敌阵地,完成地形测绘,那是你们到达目的地后必须交上的一份作业。

        士兵们年青而严肃,那就是许三多,伍六一,成才,甘小宁,马小帅。铁路很有兴致地看着每一个人:时间上很宽松,三天三夜,截至十七日清晨七时,而且你们可以选择自己最擅长的武器。袁朗!

        袁朗站到队列前,敬礼:我是A大队第三分队分队长袁朗,是你们假想敌方的阵地指挥官。当你们完成任务,我会在目的地等着你们,事先声明,我开着车,我的车上有三个空位,我只带走前三个到达的士兵。现在请记下目的地参照物。

        所有人纷纷掏出纸笔。

        袁朗笑了:用不着记,我不会告诉你们经纬度。现在听着,东南方向,小山包旁边有个海泡子,翻过山有一片槲树林,我在槲树林边等你们。

        众人瞠目结舌地看着他,袁朗无动于衷:卡车会把你带往警戒区,请记住,到了那里你们就等于进入了战场,现在你们可以上二号车挑选自己熟悉的武器。

        士兵们是最没有异议的人,悄然散开向那辆车走去。

        队长,我先去警戒区布置。袁朗向铁路汇报完就先离开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一旁的团长盯着人散开,肚里那股火终于再也压不住了,他说一天一夜,一百公里,没有参照物,一个午餐肉罐头,再加上一个师属侦察营跟你们配合,你干嘛不先把他们绑起来机枪扫射,然后把没打死的带走算完?

        铁路歪着头看了他一眼,说你心痛了?

        一百公里内有多少座山包,多少座槲树林,多少个海泡子?你的兵是这么练出来的?

        铁路不置可否地笑笑:我高估了你的士兵吗?

        没有!团长从不服软。

        那你为什么要低估他们呢?

        团长哑然,恨恨地瞧着铁路走开。

        一盒盒午餐肉扣到列队经过的士兵手上,跟着还有一枝信号枪扣在另一只手上。军官重复而淡漠地说:撑不住就打信号弹,记住,那等于弃权。

        伍六一很有点不屑地接了过来。

        一个个沉重的野战背包背到了士兵们的肩上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们校对好指南针后,许三多背后忽然有人在捅他,回头一看,是马小帅的笑脸。许三多有些惊喜,说你也来啦?马小帅告诉他,还有甘小宁,还有伍六一。甘小宁从队伍里闪了出来,说:七连的来了好多,到哪都是尖子,没办法。伍六一却不想多嘴,他说别闹了,节省体力。

        惟独没有人发现,来的还有他们的战友成才。

        成才第一个赶到了车边,拿起那杆早就盯上的狙击步枪。

        发枪的兵忍不住提醒他:很沉的。

        成才没理,亲昵地将脸颊在枪面上贴了一贴。

        许三多是在上车的时候发现成才的。他回身伸手拉他们上车。太阳这时正在冒头,许三多一眼就看到自己手上拉的就是成才。他不由惊叫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但成才没有吱声,他上了车,回身和许三多一起,将战友一个个拉上了车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时,成才才说话了,他说我回来了。我不会放弃这个机会的。

        我真高兴!许三多欢欣地说。

        成才说我看见你修的路了,你能从那里走出来,我也能。

        许三多使劲地点着头。

        一个老A上前将车帘拉得结结实实的,然后敲了敲车帮,命令出发!

        车摇摇晃晃地行进着。士兵们大都在摆弄着手里的枪。

        许三多拿的只是一枝平平无奇的自动步枪。

        终于听到了军官在驾驶室命令:即将进入警戒区域,做好战斗准备。被击中激光信标者即为阵亡,立刻退出比赛…

        士兵们纷纷地拉栓上弹。

        但谁也看不见外面的事物,脸上显得有些茫然。

        已经进入了警戒区域。军官发话了:准备…随着军官的最后一个字,车停了下来。接着,军官开始给他们倒计时:十、九、八、七、六…

        士兵们紧张地互相望着,什么演习也没有过这样压人的气氛。

        许三多拍了拍马小帅的头盔,马小帅笑了笑。伍六一示意大家让一让,他端着机枪站到最前方。

        …五、四、三、二、一!开始!

        车帘哗地一下拉开,刺眼的阳光射了进来,当头的几个人顿时被晃花了眼睛。

        外面是空阔的草原和小山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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