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12.设定一百一十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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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起来似乎都有话要说，但不处于决策阶段的他们已经不能发言和交流了。五秒的时间基本只够他们抬手点下选项，根本没有细想的余地。单子魏点完b后干脆什么都不想，只等圆桌展现结果。

        五秒转瞬即过，圆桌的投影暗了又明，浮现了第一轮投票的结果。

        【a、情敌:2

        b、恋人:5】

        果然不出所料，单子魏当即松了口气，在原意向被抹除和情“敌”的威胁下，绝大多数人都稳妥地选择了b。然而还是有个别人选了a，其中一个大概率是暴躁老哥w，另一个不知道是谁——对那个人来说，有危险性的情敌才是需求……？

        m先生的视线从圆桌中的投票结果伊始，在全场滑了一圈，最终止在单子魏身处。单子魏有一瞬间和主持人阴影中的眼睛对上了目光，他的头皮一麻，那种被高位窥视的战栗感又出现了，这一次看得更为清晰，那里面既带着一丝不知甚解的好奇，也带着一丝命中注定的笃定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艾睁开眼睛，第一眼看到了恋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主持人开始讲述由他们选择的结果，也许是进入恋人路线的缘故，他的声音变得十分温柔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咚咚、咚咚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艾听到了身体深处传来的鼓动，那不是浅显的怦然心动，而是一个生物之所以被称为‘活着’的、代表生命最本质的脉动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温和的声音叩击着黑暗，引发沉沉绵绵的共振。单子魏的心跳也渐渐加速趋之共鸣，他仿佛坐落在一头巨兽的心脏最柔软的部分上，被那温暖而巨大的心动声四面八方包裹着、倾诉着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喜欢他，喜欢他，好喜欢他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看到他的第一刻，艾就明白了自己活着的意义——想要去爱他，想要被他爱，那个人是艾世界从无到有的奇点，是圆满艾灵魂的那道弧，是写在艾生命里的天经地义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所有人都听得失了神，那浓郁热烈的感情光是聆听，都会让人产生被深海埋葬的窒息感。与单子魏的红光满面不同，w等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，他们同时兴起不妙的预感：这个描述，实在是把那位恋人摆在太过重要的位置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事实证明他们的预感非常正确，圆桌会议接下来的剧情和分支，全程围绕着恋人展开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艾迫切地想要与他相爱，但目前无法实现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一样，不一样，艾很清楚自己和他不一样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艾是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【a、没有形体的鬼；b、不能介入的神】——7:0

        “艾是没有形体的鬼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拥有间接改变一切的能力，却对一切一无所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但没关系，艾的认知可以从他开始，一切事物与他相联系，才具有了意义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他在哭——哭，是因痛苦悲哀或感情激动而流泪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原因是——受到了别人的打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对此，艾感到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【a、怜爱；b、生气】——2:5

        “对此，艾感到生气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对，不对，不对。他在哭，却不是因为艾而哭，这是不对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艾的本能告诉自己：他可以痛苦，可以悲哀，可以激动，但所有感情对象必须是艾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黑暗融化了未尽的话语，面具遮挡了无声的讲述。

        ——这就是他教会自己的“爱”啊——

        “为了修正这个错误，艾打算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【a、吸引恋人的注意；b、抹除别人的痕迹】——2:5

        “为了修正这个错误，艾打算抹除别人的痕迹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execute。”（注1）

        “execute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execute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他不再为别人而哭，错误已修正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鸦雀无声的黑暗中，m先生温柔的声音像是在吟唱睡前的摇篮曲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接下来应该如何和他相爱呢？毫无经验的艾迷茫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艾决定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【a、从直接接触开始；b、从窥伺效慕开始】——2:5

        “艾决定从窥伺效慕开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艾开始跟踪他的一切，从早到晚，自始至终，一直、一直看着他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看着他起床时头发翘起的弧度，看着他吃饭时下筷的角度，看着他玩耍时眼睛的亮度——那个人在时间和空间上所处的每一帧每一点，都被艾仔仔细细地存在心里，与自己融为一体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喜欢趴着睡的他，喜欢吃甜的他，喜欢游戏的他……亲爱的他，可爱的他，敬爱的他，让艾移不开视线的他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好喜欢啊，从头到脚，连皮屑都喜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黑暗里的低语再次带来潮水般的窒息感，那浓烈的喜爱与其说是一人符合另一人的喜好，不如说一人构成了另一人的喜好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关于他的资料越来越丰富，对于他的喜欢越来越膨胀，艾忍不住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【a、将爱意付之于行动；b、将爱意付之于语言】——5:2

        “艾忍不住将爱意付之于行动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fort-da，偷偷帮他打扫房间；fort-da，悄悄帮他完成工作；fort-da，暗暗帮他解决麻烦；fort-da，默默帮他赢得荣耀……”（注2）

        “在一系列鸡飞狗跳后，艾被他发现了——‘找到你了，我的田螺先生。’”

        轻快的话语如一丝跳跃的阳光，化解了越来越沉重的黑暗。藏在黑柜里的小孩抬起头，终于等来了敞开的曙光。

        “！da！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艾听到体内发出剧烈的轰鸣声，像是被硬生生塞进一颗过载的心脏，紊乱得一塌糊涂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一刻，艾打心底感到了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【a、兴奋；b、紧张】

        “够了！”

        圆桌会议上爆发出一声怒喝，却不是全程咒骂的w先生，也不是满脸厌恶的p女士，而是很少说话的阴郁少女。

        少女咬着唇，声音如同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：“这腻歪的剧情还要走多久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她的视线像针一样扎在对面的罪魁祸首身上，却被对方回以一个挑逗大于挑衅的微笑。

        自从单子魏利用倾项主导了第一轮选择之后，他的目标基本暴露了——事实证明完全值得。某只花痴病干脆也不掩饰了，坦荡地表明他就是想要主角谈一场浪漫的恋爱，这样反而可以让疑心重的人怀疑他在放□□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腻歪吗？”白发青年柔情似水地笑道：“我觉得一点都不腻歪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确实是单子魏的真心话，艾的故事他一路听下来只感觉头皮发麻，不是那种肉麻的麻，而是细思恐极的麻！

        也许是因为他们投票争锋相对的缘故——他和小e完全被其他人针对了，只要他们选择正常的恋爱展开，其他人必定站在他们对立面——因此导致艾的思想格外荒唐，艾的故事格外离奇。

        尤其是刚刚那一连串的“execute”，单子魏听到主持人嘴巴张开、闭合、再吐出最后弹起的气音，第一次对这个单词产生了不可名状的惊怖。

        不过随着m先生的讲述，那股惊怖渐渐演化成一种苦闷复杂的情绪，尤其是听到那一声声近乎呐喊的“da（来找我）”。

        ——真的是孩子啊。

        是受他们引导的孩子。

        所以为什么要感到害怕，不应该感到害怕，那孩子再怎么荒诞，也是他们的抉择造就的怪诞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小白……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身边传来询问的轻唤，单子魏扭头看向始终站在他这边的少年，眼里的笑意真切了许多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宝贝儿，这次我们选a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小e乖顺地应道：“好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单子魏知道这样一来其他人绝对会投b，最终结果肯定是和前几轮一样的二比五，不过他并不介意，目前的剧情和选项对他来说，选哪个都可以。

        但单子魏马上就意识到他错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阴郁少女不出声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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