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路可退_56.花冠病毒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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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6.花冠病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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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订阅比例不足,  此为防盗章,  12小时后恢复。

        萧泽随手拧开了音响,一道虚无缥缈的女声从里面传来,  那感觉就像吸食尼古丁时的吞云吐雾。他瞥了眼匆匆而过的青山,  觉得这场景格外熟悉。

        带着陈风的骨灰回来那次,也是这么个氛围。

        萧泽难免想到陈风。其实陈风和立春存在许多共性,直到面临某个分岔路口,或者说忍耐值到达了某个临界点,他们才区分开来,选了不同的路。

        徒劳的是,  结局却都一样。

        萧泽又关掉了音响,为避免挡风玻璃上产生哈气,只能开大了空调冷风。不消片刻,  林予靠着车窗的身体蜷缩了一些,  看上去很冷。

        萧泽直视前方:“后面包里有外套,  自己拿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林予拧着身体去够后排的背包,  对上立春的目光后,  勉强地笑了笑。他心情不算好,探寻不出萧泽父母去世后的境况,  又听了立春残忍无奈的自剖,  现在连打破沉默的勇气都没有。

        不料萧泽却出声问道:“立春大哥,  你在土勘院的时候,  虽然干得不开心,  但好歹本职工作是你喜欢的。那调到整治中心以后没想过辞职么?”

        车厢内一阵安静,  林予没传达,说明立春没有回应。

        萧泽又问:“忍了两年,忍到了极限,宁愿选择死也不选逃离框架体制里。立春大哥,但凡你退一步换条路,可能结果就不一样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说完握紧了方向盘,觉得有点跑偏。

        自己并非当事人,自己更没有经历过立春面对的种种。那在这样的前提下,疑问显得有些傻逼。为什么不辞职,为什么扔下家人,为什么不换条路走。

        哪那么多为什么,谁也没立场评价别人的选择。

        萧泽微微转头:“抱歉,当我没问过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林予安生待着,却隐约听见立春望着远山和烟雨,声音地虚无回答:“我没路走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后半程再没人出声,萧泽专注开车,林予藏在外套中呆。中午到了市里,当猫眼书店的牌子映入眼帘,两个人才终于回神。

        萧泽一进门就被猫包围了,两天没在家,这六只流浪经验丰富的猫倒不用担心。他坐在藤椅上开罐头,老白立在扶手上喵呜乱叫,被他一巴掌呼到了地上。

        脚边围了毛茸茸的一圈,萧泽伸手摸萧名远的脑袋,摸完再摸摸孟小慧。他闻声抬头,看见林予站在门口面向人行道,估计正和立春说话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立春大哥,你要去哪儿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回我哥那儿,陪着他和我妈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林予想想也是,谁死了以后魂还没散的话,肯定都要围绕在家人身边的。他这一上午被对方的遭遇弄得十分难过,问:“那你什么时候再来看书?”

        立春回答:“我也说不好。不过你们还是少接触我,谁知道会不会触霉头,毕竟……不吉利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都这样了,还担心会不会给人带来霉运。林予觉得心酸,强撑出笑容:“你怎么那么迷信啊,要不我画个符,符纸上写个福字,估计就吉利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从书店门前经过的路人忍不住观望,萧泽抱着孟小慧坐在藤椅上,注意到后开口催促:“赶紧让人家走吧,别人都以为你自言自语神经病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立春回家了,林予目送了一段才进屋。往常他都会走到萧泽的藤椅旁坐下,这回却径直上了楼。他上得很慢,一点点细数,算命的都是立冬,来书店的是立春。立春去年冬天走的,只有立冬知道,他假扮立春是为了不让小花奶奶伤心。

        细细数完,正好走到了阁楼门口。林予进去坐在床边,又开始瞪着斜面的窗户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想起在房顶上看星星那次,三层都不到,也就两层半的楼高,差点摔下去时把他吓了个半死。立春从国土局那么高的办公楼上跳下,当时是何种心情,何种绝望。

        阁楼外响起脚步声,直到门口才停,然后是敲门声。早上没吃,萧泽说了请林予吃炖肘子,所以他上来叫人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忽悠蛋,出去吃饭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林予没胃口,也不想动,回道:“哥,你吃吧,我困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萧泽没多说什么,直接转身下了楼。从一路上的状态他也能看出林予心情不好,反正少吃一顿也饿不死,他向来不是关怀备至型的家长。

        不过出门吃完,他打包了一份炖肘子,还买了个五斤重的大西瓜。

        开了一上午车,听了一上午悲情故事,萧泽着实没什么招待客人的心情。况且生意也不咋地,干脆直接挂了休息的牌子。

        就这么睡了一下午,傍晚醒过来正好躺在床上看夕阳。萧泽望着火红的天幕,想起《马太福音》里的一句话:不要为明天忧虑,因为明天自有明天的忧虑;一天的难处,一天担当就够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翻个身下床,觉得今天的难处有些浓厚,需要喝几杯才能冲淡。

        换了衣服下楼,下到一半觉得一层安安静静的,莫非忽悠蛋还没起?他又折返回去,正好出门的话要嘱咐锁门。

        推开小阁楼的门,太阳落了,不开灯的话里面十分昏暗。仅有的一点光线照在单人床上,隐约能看清林予坐在床上呆。

        爱呆的人挺多,一一下午的萧泽目前只见过这么一个。

        林予在阁楼里闷了几个钟头,没有空调,估计再闷会儿能把人热休克。他满脸汗水,鬓角和额前的头都潮湿了,身上的纯棉T恤贴着身体,短裤下的双腿也汗涔涔的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两眼没什么神采,像以前装瞎那会儿。

        萧泽靠着门:“你消沉什么?你也想跳楼?”

        林予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:“哥,我就是觉得浑身没劲儿。今天陪立春大哥转了转,听他讲那些缘由,我觉得特别绝望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四处漂泊已经算不上无忧无虑了,但没想到这世上有人活得那么辛苦。

        而且是苦在心里,日复一日的沉淀,年复一年的积累。

        萧泽顶着热气进来,把窗户打开让凉风侵入。他拉开椅子在床前坐下,正对着林予,说:“他和你非亲非故,活着还是死亡都和你没关系。而且尘埃落定,这种伤春悲秋没有任何实际意义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林予歪倒在单人床上:“我心软嘛,我还心疼小花奶奶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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